三日后,姐姐大婚,我的禁足也被解了,听闻是她求的情。
我呆坐在窗前,看着院里光秃秃的树干,喃喃道:
「今年,何时会下雪呢?」
来给我上药的婢女听到这话,回道:「二小姐,您怕是糊涂了,京城哪里下过雪。」
对哦,京城是不下雪的,边疆才会下雪。
上药的婢女好像很喜欢说话,一边给我上药,一边絮絮叨叨的。
「奴婢也很想看雪,不过奴婢自小就长在京城,还未见过雪是什么样子的呢。」
「二小姐您这手真是可惜了,伤得太深,上药的时辰也晚了,大夫说,往后怕是弹不了琴了。
「还有您那冠绝天下的剑舞,往后怕是也舞不了了。
「这伤,天冷的时候怕是会遭罪,您可要多注意些。
「幸好京城不会下雪,不然您冬日可就难过了。」
……
后来她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天的梦里,有满天飘洒的鹅毛大雪,有我的少年郎。
梦醒后,身边空无一人。
那上药的婢女已经走了。
前厅传来阵阵丝竹声,热闹不已。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来。
呆坐了片刻,起身,收拾起了行囊。
离开之前,看着台案上的笔墨纸砚,想留封书信,也不知该留给谁。
想了想,下午给我上药的婢女应该明日还会过来,就给她留了句话。
「边疆有京城没有的鹅毛大雪,雪中舞剑,颇为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