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按道理来说可以不必演戏了。
毕竟又没有外人,演戏给谁看。
雁回真的打开了药罐,用纱布沾了一些药膏。
“你把外裳脱了。”
贺锦书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真的要敷药啊。”
“可是我并未受伤,敷什么药?”
雁回看着手上的药罐解释,“我已经调包了烫伤药,这不是治疗烫伤的。”
“只是普通美容养颜的药膏而已。”
贺锦书依然有些许犹豫,“你把药罐放在那边好,我自己涂。”
“可是你背上的伤疤在你处不到的地方,还是我为你涂吧。”
上次雁回入梦,他清楚看到了贺锦书过去十几年的悲惨生活。
其中就包括贺锦书背上狠狠的挨了一鞭子,被打得皮开肉绽,留了伤疤。
贺锦书放下了手,“你居然知道我背上有伤疤。”
“快脱了外衣。”
贺锦书犹豫片刻照做了。
雁回给她涂抹药膏是很温柔,而且那药膏冰冰凉凉的,涂抹在肌肤上很舒服。
涂抹完药膏,贺锦书立刻就穿上了外衣。
雁回将药膏放在桌子上,“每日涂抹一次,连续半个月你背上的伤疤就能去除。”
“意思是说你还要给我涂抹半个月的药膏?”贺锦书裹紧了自己的外衣。
雁回缓缓一下,“不错。”
阿石一直守在院子门口,这会儿得了风声才匆匆忙忙的进来报告。
“世子爷,老太君醒了,真到处找您了,您赶快去吧。”
雁回对贺锦书说,“我快去快回,你暂时别出去外面闲逛。”
有了上次的教训,贺锦书这次答应的很爽快。
雁回很快就领着阿石离开了她的院子。
贺锦书在府上人微言轻,大夫人又因为她女儿的事对她怀恨在心,没有给她安排人手。
故而她院子里只有琴儿一个丫鬟。
红芦馆的事情比旧院子多,琴儿也整天忙活。
贺锦书正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房门突然被猛的推开了。
“你不是在佛堂罚跪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贺锦书猛的清醒。
贺娉婷这时候跑来找她,准没好事。
贺娉婷跪了大半晌,她膝盖发疼,心里越发痛恨贺锦书了。
“刚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别以为用这些雕虫小技就可以骗过我。”
贺娉婷恨贺锦书,所以她压根就不会相信贺锦书能为她哥哥挡灾挡难。
“你若不信,那是你的事,也不必到我面前来说。”贺锦书挺直了腰杆。
以往她在贺娉婷面前都是哈腰点头,随叫随到,现在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贺娉婷恨恨的盯着贺锦书。
她很快想到,贺锦书背部受了烫伤。
贺娉婷朝贺锦书扑了过去,一把撕扯下她的外衣,准备亲眼看看。
万一刚撕扯下来,贺娉婷瞪大了眼珠子。
“好啊,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敢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使诈。”
她背上哪里有什么烫伤,明明光滑一片。
白的像玉一般,又柔又嫩。
背部有些微凉,贺锦书连忙夺下她手中的外衣穿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我胡说还是你胡说,我们去祖母面前见分晓。”贺娉婷一把拉住贺锦书的手腕,“跟我走。”
贺锦书拼命甩开她,“祖母是刚受了惊吓初醒,此时不便去打搅她。”
“我看你是心虚了。”贺娉婷咬牙切齿的拖着贺锦书走。
贺娉婷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力气居然还很大,真的把贺锦书连拖带拽到了老太君的住处。
老太君的床前围满了人,个个一脸关切。
“祖母!我有要事同你说。”
“您和母亲都被贺锦书这个小贱蹄子骗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贺锦书和贺娉婷。
雁回正坐在床沿,贺老太君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贺老太君收了笑脸,露出威仪,“你说什么?”
贺娉婷狠狠的将贺锦书一甩,贺锦书差点扑跪在床前。
幸好雁回扶住了他,他才没撞的两眼冒金星。
只是雁回的手刚扶着他的背,一种刺痛感就爬上了心头。
贺锦书叫了一声,“痛。”
贺娉婷咬牙切齿,“你这个小贱人还挺会演戏,不去南曲班子真是可惜了。”
贺老太君好不容易又高兴一回,又被贺娉婷搅和了。
“贺娉婷,你说,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