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真的好疼。
浓稠的夜色,无力挣扎的姜浅把胳膊垂落,勾人的眼角闪过泪珠,顺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庞轻轻滑落。
男人眸色冷凝,整个人在月夜下仿佛出稍的绝世宝剑,展露出锐利的锋芒。
清晨,浑身酸疼的的姜浅火速起身将衣服穿好,余光瞥向身旁背对着她,只露出一个满是抓痕后背的陌生男人。
想到什么,她心酸苦楚的咬着唇,这下终于可以拿回妈妈的骨灰盒了吧。
她忍下委屈,头也不回地匆匆逃离。
——
“啪!”
回到姜家的姜浅迎面而来的是父亲姜建仁的巴掌声,她只觉半边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昨晚不是让你去陪黄总?”
姜浅捂着脸颊,颤了颤:“我……已经去了啊。”
为了拿回妈妈的骨灰盒,她的父亲逼着她去陪黄总,她都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卖出去了,为什么啊!
“啪!”又一巴掌声响起。
姜父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心中火气更盛:“你还敢骗我?黄总说昨晚在房间等了你一晚上!”
什么?
姜浅浑然一颤。
难道昨晚的男人,不是黄总……
“姜浅,黄总喜欢上你,你还不好好把握?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这个父亲不讲道理了。”
说完,他喊道:“婷婷,把她妈的骨灰盒给我拿来!”
姜浅无力的趴在冰冷的地上,瞳孔随之一缩,声泪俱下:“不要,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您把妈妈的骨灰盒还给我好不好!”
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就只要她妈妈的骨灰盒了!
姜父哪理会他,眼看黄总给姜家的周转资金要下来了,谁知自己这个女儿还敢放黄总鸽子!
害得他被黄总训斥了一顿,他越想越愤怒。
姜婷很快就将红木装着的骨灰盒取来,她带着骨灰盒缓缓走来,脸上闪过一抹隐狠。
下一秒,姜婷“哎哟”一声假装被绊到,把手中的骨灰盒给砸了出去。
姜浅望着腾空落下被打翻的骨灰盒,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
灰白色的骨灰全洒在地上。
姜婷故作委屈起来:“爸爸,对不起,我打翻了阿姨的骨灰盒。”
姜父哼了声,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晦气。”
转身便离开。
姜浅的眼泪不忍夺眶而出,望着地上零散的骨灰,刹那间,身体都被抽空了般。
她爬过去想要将那些骨灰给装回去,骨灰盒却被姜婷给踢走。
趁着姜父上楼,姜婷脚踩在她手背上,得意一笑:“哦?我亲爱的姐姐,作践自己的滋味怎么样呢?”
姜婷狠狠地踩着她手背,痛得姜浅原本苍白的脸上又覆上一层白。
“姜浅啊姜浅,你真是可怜啊,就凭你也想跟我争?白长了这一张好脸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去陪野男人!你不是稀罕你妈妈的骨灰么?”
说着,她抬脚践踏在骨灰上,将骨灰踩得到处都是。
“姜婷,不许你踩我妈妈……”
姜浅想要扑过去阻止,却被姜婷给踹倒在地。
还直接踩在了姜浅手上,血缓缓流出,滴到了一个通透碧绿的玉镯上。
“踩都踩了,你还能怎么样,识相点,赶紧滚吧,你这破烂货!”
姜婷哼了声,得意洋洋的离开。
姜浅失望,也绝望。
为什么同样是爸爸的女儿,姜婷永远比她得宠,而父亲对她永远这么苛刻?
只是因为,她妈妈死得早吗?
可如今,她清白没有了,甚至连她妈妈死后,骨灰都被这样的践踏在别人脚底。
望着地上被踩得散乱的骨灰,姜浅双手不由攥紧,狠狠的咬着唇,眼底透着愤恨。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姜家所有人付出代价!
两个月后,经常性呕吐的姜浅来到医院检查。
可令人无比意外却证据确凿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怀孕将近两个月了。
向来坚强的她眼眶当场就红了。
她居然怀了一个她连身份外貌都一无所知的男人的孩子。
她今年才19岁,她也是一个孩子,她还没查清楚母亲的事。
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一个亲人,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在姜浅的眼中可能就是她命中注定。
八个月后,帝都医院。
两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云霄,刚生下宝宝的姜浅已经是精疲力尽,晕了过去。
等姜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医生,我的孩子呢?”
“对不起,你两个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姜浅不顾身上刀口的疼痛,想去找她的宝宝,但此时小腹处再次传来坠痛感。
她疼的差点晕厥了过去,却听到了护士的惊呼声。
“呼叫医生,孕妇肚子里还有一个!”
与此同时,抱着两个宝宝的姜婷走到了医院门口。
看了一眼襁褓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婴儿,脸色阴沉下来,眸色渐渐寒凉。
姜浅!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运气可真好,竟然睡了帝国的首富,赫赫有名的黄金单身汉战翎天!
不过!你上了战爷的床又怎么样?
这战氏夫人的位置,还不是得我来坐?
你生的这两个野种,最后还不是得叫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