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气息,浓郁的香水味道仿佛要将人淹没,即使是午后时分,屋内仍旧处于昏暗的状态。
大厅内人群挤在一起或打台球,或喝酒作乐,或调情互暖。
走进深处,一个包厢内传出阵阵麻将碰撞的声音,还有美妇谈笑间发出的犹如银铃般悦耳的声响。
“倪老板,侬最近忙得嘞。”
一个烫着法式波浪卷,浑身上下戴满金饰,衣着华丽的女人,丢出一块麻将,染的猩红的手指指着倪裳道。
“人刚出院,当然忙了。”右手边,叶恋拿过麻将看了一眼,随后撇撇嘴,“牌真臭。”
倪裳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拿过麻将扔在中间,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地看牌,“我当老板肯定忙啊,谁像你床上一躺伺候老公就行了。”
倪裳话一出,在座的几位贵妇都笑开了。
方才发问的女人一听,咂摸出不对味,来回白了她们几个一眼,“侬晓得什么啦,伺候男人是门功夫,侬以为简单啊。”
“那确实。”叶恋掩面笑道:“咱们谁有任太阅历高啊,以后还得靠您传授两招呢,你说是不是方太。”
方太一张圆嫩的脸蛋笑弯了,拿着麻将指着任太道:“可是听说你老公最近在外面找了二房真的假的?”
任太冷哼一句,伸手夹着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蹄子,老娘懒得管。”
“胡了。”倪裳把牌推倒。
在座几人凑过去看,果真胡牌了,于是几人骂骂咧咧地从包里掏出几沓钱扔在倪裳身上。
“侬的运气好的嘞。”任太扁嘴道。
“谁说不是呢。”叶恋摘下手上的钻石戒指放到倪裳手里。
倪裳对着光看着手里的钻戒,克数很大,光泽度很高,一水的好货,她把戒指缓缓戴在手指上,调笑道:“这么大方啊。”
叶恋眨眨眼睛,“我老公送的多,我都戴不完。”
“揍她。”倪裳刻薄道。
任太和方太早就不爽了,叶恋刚到桌就开始炫耀起自己老公如何宠她,如何在意她,让两个常年见不到老公的贵妇眼红不已,抓到机会后立马朝着叶恋打了过去。
方太还想再打一局,倪裳摆摆手给推辞了,走到一边坐下,不想打牌,也不准备走。
于是任太又打电话叫了个人来。
叶恋扫了倪裳一眼,看着她在那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刷了一会之后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研究,真是闲出屁了。
“干嘛不回家?”叶恋窝在倪裳身边坐下。
“不想回家。”
接近年关了,各家各户都在阖家欢聚,倪裳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那种幸福欢快的气氛,可别人越是欢乐,她就越寂寞,所以她过年基本不在家过,都是满世界旅游,走哪算哪,总归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那你今年过年准备去哪?”叶恋开了一瓶酒,给倪裳倒了一杯,被她给推开了。
“不喝。”倪裳仰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头顶炫彩夺目的灯,“去西藏吧。”
叶恋:?
“冬天不去三亚去西藏?”
“冻死才好呢,活着也没意思。”
叶恋啧了一句。
***
倪裳回到家后,天已经微微擦黑了,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路上的万家灯火纷纷亮了起来,火热喜庆的氛围,迎接倪裳的只有冷冰冰的家。
倪裳停好车,从车里出来后被冻了一个激灵,搂紧身上的貂皮大衣快步朝家里走去。
还没到门口,倪裳就看到一个长身板正的男人立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捧玫瑰,身上落了些雪,衬得人更加清透俊秀。
“陆凯成?”倪裳抱着胳膊问了一句。
“你回来了。”陆凯成脸上露出喜色,走近把手里的花送给她。
倪裳面色复杂地看了看那捧花,犹豫再三,把手缩进袖筒里,伸出手臂夹住花,抬头冲他一笑,“进去吧,不然花冻蔫了,我冻死了。”
进门后,倪裳给陆凯成找了双客拖,然后把花放在茶几上,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暖暖手。
陆凯成自然的把西服外套脱下放在衣架上,倪裳没说什么,指着沙发让他随便坐。
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倪裳刚准备把杯子放下,陆凯成就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体温很高,倪裳在他怀里感觉像依偎着一个暖炉。
“小裳,我真的很想你。”陆凯成埋头在她发窝,声音几分迷离几分沉醉。
倪裳淡定把杯子放下,手放在他的手上,扭头笑着看他,“那今天晚上我把朋友们都叫来,咱们一起聚会喝点。”
陆凯成嗅着她的长发,凑近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是哪种想。”
没等倪裳回应,陆凯成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动身朝着楼上走去。
被扔在床上后,陆凯成随之压了上来,他强有力的胸膛紧紧挤压着倪裳。
倪裳喘着气,手指抓进他的头发里,给予他回应。
倪裳素了快一年了,她本就是重欲的人,久不尝事也就罢了,一旦身上被人点着了火,就很难熄灭,烧到全身,烧死头脑,整个人只想在欲海里沉沦。
陆凯成的手法一向毒辣,几下就把倪裳的欲望点了起来,前戏做的很足,倪裳蹙眉轻喘,但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会浮现纪远川的脸。
想到他那张禁欲冷淡的俊脸,倪裳的欲火更盛,陆凯成也不再耽搁,准备进入正题
在关键时刻,倪裳头脑一下清晰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清澈,她看着陆凯成的脸,心里的落差一下浇灭了她所有的欲望。
倪裳伸手把陆凯成推开,紧皱着眉躺在床上,呼吸微快。
“怎么了?”陆凯成哑着声音。
“差不多行了,别太过。”
陆凯成有些微怔,不明白倪裳话里的意思,只当她不方便,也没再强求,光着膀子起身,拿着衣服准备去浴室。
“你去楼下,我马上要洗澡。”倪裳叫住他。
陆凯成微微颔首,“好。”
走出房间,陆凯成抓着衣服下楼,半途下车,他裤子脱到一半被他一把拽掉拿在手里,穿了条内裤就准备去洗澡。
结果刚到楼下,就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另一个男人。
男人看到他也是一愣,随后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眸微眯,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视一遍,那目光好似淬了冰,一寸一寸地刺在他身上。
陆凯成莫名有些发怵,便不准备多待,转身去了浴室。
倪裳冲完澡后,身上的余韵稍稍褪去,穿了件蚕丝睡裙便下了楼。
到楼下后发现纪远川已经把饭做好了,三菜一汤整齐摆在桌上,他本人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今天这么早?”
倪裳把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透过镜子她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凯成留下了点印子。
纪远川没有回她的话,视线直直地盯着她的脖子上,眸色幽深如墨。
倪裳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浴室门打开,陆凯成穿戴整齐从中走出,看到桌上的饭菜,才想起这个男人在医院的时候见过。
“我刚好饿了。”陆凯成笑着走过来,刚准备拉开餐椅,纪远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我只做了一人份。”
陆凯成脸色一顿,看着桌上的饭菜明明是足够两人吃的分量,但是优良的家教不允许他厚着脸皮蹭饭,于是浅笑着点点头,低头在倪裳额头吻了一下,“我先走了,有时间找你。”
陆凯成走后,纪远川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动静弄得很大,和平时那个安静沉默的纪远川截然相反,倪裳吃饭的动作停了停,抬眼看着他,“你怎么了?”
“倪裳,你确实饿得厉害。”纪远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抓起书包甩上门离开了。
“嘭——!”
门被砸得震天响,倪裳都有点想去检查一下坏没坏。
晚上,杨卓成说要开个视频会议,需要倪裳出面,倪裳困得不行,想着应付一下算了,但是没曾想,一个会议可以开到凌晨一两点。
倪裳强撑着精神朝电脑上看去,可眼皮一直在打架,撑不了一会就要合上,杨卓成意识到倪裳困得有点撑不住了,于是找了个由头把会议结束了。
关上电脑,倪裳倒在沙发上,想直接睡,但是晚间护肤还没做,又加上熬夜,明天脸肯定会黄,于是倪裳用力拍拍脸,努力打起精神,准备上楼护肤。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
倪裳皱起眉毛,谁这么没眼力见,这么晚了还往她这跑。
抬眼一看,倪裳愣住了。
纪远川倚靠在门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子有些摇晃,看到她后,脱下鞋子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过来。
眼看要摔倒,倪裳赶忙上前扶住他,谁料纪远川直接趴在了她身上,倪裳一个弱女子,纪远川一身肌肉横扎,壮硕十足,倪裳撑不住直接被压在了沙发上。
倪裳立马明白纪远川喝醉了。
一想到他喝醉了没法回家,却来到自己这里,倪裳心里有些微甜。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纪远川的呼吸有些沉重,整个人散发出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像是一张网狠狠将倪裳困住。
倪裳反应不及,被他牢牢锁住,纪远川力气极大,倪裳连半分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纪远川不是这么鲁莽的人。
倪裳压着身心的悸动,努力保持着理性。
纪远川抓着倪裳的手放在唇边,眼神锐利如狼枭,一寸一寸仿佛要将人刮食入腹。
这一瞬,倪裳忽地明白。
纪远川被人下药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撒在倪裳脸上,她伸手挡了挡,想翻身躲过这刺眼的亮光,怎知只稍稍动了一下,身上就好像被车狠狠碾过一般,连骨头都在痛,尤其是那处,火热肿胀,疼得倪裳倒吸一口凉气。
倪裳扭过头,看到床边已经没有人了,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看了眼时间,九点多,吃药还来得及。
倪裳丢下手机,还没从昨晚那场疯狂炽热中回过神。
她以为让纪远川释放一次就可以了,谁知纪远川兽性大发完全不给她准备的时间,拽着她从客厅到楼上,从阳台到浴室,足足做了五次。
倪裳途中昏过去几回,但又被做醒,反反复复,倪裳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在回想,倪裳不禁有些后怕。
起身穿衣,倪裳扭曲着脸套了件质地最细腻的纱裙,纪远川做的太狠,她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火辣的疼痛让她连内裤都穿不了。
扶着楼梯下楼,倪裳一眼就看到纪远川穿了件运动裤,光着膀子在做饭,嘴里还叼了一支烟,整个人裹在和煦的阳光下,释放出不同以往的张狂与野性。
倪裳皱眉,她从没见过纪远川抽烟,甚至连烟味都没闻到过,如今看到他抽烟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扶着腰坐在沙发上,倪裳从茶几底层拿出一盒药,就着热水吞了下去。
不知几时,纪远川从厨房走了出来,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抄在口袋里,没有对昨晚的事情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茶几上的药,缓缓开口。
“你经常吃药吗?”
“怎么会。”倪裳仰躺在沙发上,放松着身体,缓解身上的酸痛,“都是做措施,你昨晚要的急,没机会。”
纪远川脸上闪过不自然,随后把烟掐了,走到倪裳面前,坐在茶几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以后管着点自己,少碰那些男人。”
倪裳闻言漂亮的眸子对上纪远川幽深寡淡的目光,嗤笑道:“没有霸总命,得了霸总病?”
纪远川伸手掐住倪裳的下巴,眯着眼冲她笑得邪气,声音低沉而又危险。
“你怎么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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